王路生组诗:木府与爱情
王路生
远行黄土高坡
窗外一帧帧风景闪过
思考也如四季般渐渐轮换
但未被冷落的是想象中的黄土高坡
昨晚的灵魂被置换
意识飞出列车,偶遇了思念的人
躯壳被遗弃在了北疆大地上蠕动的列车
就在十多年前的太康街头
流浪的艺人唱响了一曲黄土高坡
歌声和着苍凉钻进了这副紧闭的躯壳
认真的约定和承诺从来都会生根发芽
即使冰雪也只能短暂地封锁北中国
随着黄土坡的出现,誓言已被轻松击破
原来黄土也能形成连绵的山丘
只是坡上和坡底的点点绿色让人忧愁
冲刷的伟迹与风蚀的刀壑诠释了上帝的杰作
铁轨像一把利剑刺入自然的躯体
人类将智慧化作具象征服了该死的漂泊
秦岭之外,黄土高原与蓝天平分秋色
如果一个人割裂了过往
灵魂存在的意义就会被疯狂打折
故人不会在坡前等待,什么能区分你我
我把灵魂随意丢弃给车上的路人
任由她带着我领略无奈或缠绵的时刻
躯体在高坡上被风吹出疑惑:试问谁是我?
一场黄河边上的相约
(一)初遇金城
长安的风把一群人带到了金城
梦中思念的人与神秘的河
呼唤我从草原踏月而来,跋涉千里
纸上的名字对标了他们口中的交通强国
温柔的夜色无法消磨相见的欢乐
阁楼雅座的酒精将气氛一再烘托
白酒、啤酒、烧烤和微信占据了主题
专业交流和未来人生托付在了宴会角落
当略显尴尬的沉默不断被打破
学术新人的诚意和透明度被直接拉满
自报家门与出身方能博得一丝关注
追星同宴酣之乐终究弥补了来时的落寞
(二)会议上的《黄河》
翌日的会议被学者们带向了宽广与纵深
除了令人惊叹的学术功底和卓越成果
最有趣的还是徐世摩的诗作《黄河》
Yellow river,yellow,yellow forever
枯燥的学术竟能培育出如此有趣的灵魂
愿工科生的浪漫能不断推陈出新
昨夜的酒让我的思考逐渐变得焦灼
此刻最令人怀念的,是茶歇的咖啡与水果
欧美专家的莅临将会议推向了国际
大多期待的相识却都屈服于蹩脚的英语
星辰的相遇相知总是那么瓜熟蒂落
地上的微尘何时能积淀出高山的巍峨
(三)黄河边的特色
晚宴、酒吧、路边摊
转场的相聚盛满了金城兄弟的热情好客
靓女、美食、三泡台
短暂又浩荡的青春腼腆地亲吻着夜色
凌晨的国泰安宁漫溢着别离与不舍
寂寞的房间同昏沉的世界强硬地把我包裹
本以为阿西娅饭店会成为此行的终点
亲切的师姐又带我们领略了久违的黄河
羊皮筏的悠悠反衬了汽艇的呼啸
古老的中山桥承载着游客的期待与负荷
河风混杂着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
一条蜿蜒的巨龙身着黄衣龘龘而过
“黄河清,圣人出”是否真是一个传说
被证实的唯有水下诸多的暗坑与漩涡
我望着向东奔流的河水想起了时间
逝者如斯的老人在风中到底诉说了什么
木府与爱情
不是皇亲国戚
却行使着皇家的权利
僭越职权建造的木府
在西南边陲赢得了七百年屹立
行走在木府的中轴线
我震撼与其宏伟、巧思和富丽
数百间楼阁高低错落于群山之畔
飞檐画栋间流露着庄严与贵气
我想木府内一定发生过旷世奇恋
但更多的或许是无奈的姻亲
即使青梅竹马的爱情
也不得不屈服于一族独大的势力
木族长期在皇权的边缘起舞
滇境的公正取决于族中的风气
高宅深院的新娘纵有不平
又何能逃出木府的刀枪棍戟
玉音阁终不用再聆听圣人的御音
议事厅内的虎皮威严尚存
历史中多少女子身影隐入烟雨
随玉泉河水流入木府化为静谧
她们是否爱过也恨过这一砖一瓦
我在万卷楼中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面对这与故宫并称的园林楼宇
我幻想着爱情的忠贞、浪漫和甜蜜
丁香姑娘
如果你是孤独的旅人
请别在寂寥的雨巷哭泣
三月的风能吹来山茶花香
却吹不走山城的雨季
远处的玉龙纯白孤傲
街边的阁楼沉默不语
油纸伞擎着古朴的色调
能否抚慰你孤独的思绪
三月的郁金香不开
心底期许的恋人不来
我捧着不安的心从你身边走过
企盼青石路的坎坷能延长偶遇
然而,丁香的香味终究飘远了
身后传来你轻微的啜泣
风雨拍打着路边的红灯笼
雨声渐渐淹没了心潮的涌起
归来的旅人辗转难眠
带回的油纸伞散发着香气
时常向朋友炫耀的
不止是伞面古朴的翰花和工艺
犹记得那晚的篝火
丁香姑娘展露了久违的笑意
朋友夸赞餐桌上的菜肴美味
我却暗自感叹厨房的丁香沁人心脾
作者简介
王路生,笔名独行逍遥生,加拿大中文作家协会会员,青春系写意诗派代表诗人。长安大学博士,现担任《中州诗歌》主编,兼任《青年诗人》编辑,诗歌作品散见《中国劳动保障报》《青年诗人》《中国汉诗》和《中国诗歌大观·365人诗选》等。诗歌《夜色》获得第三届国际诗酒文化大会“诗意浓香”优秀奖。